(此方自仲景原论中第二卷集入于此)甘草(二两炙) 干姜(一两半) 附子(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)

    上三味。 咀。以水三升。煮取一升二合。去滓。分温再服。强人可大附子一枚。干姜三两。

    成氏明理论云。四逆者。四肢逆而不温也。四肢者。诸阳之本。阳气不足。阴寒加之。阳气不相顺接。是致手足不温。而成四逆。此汤升发阳气。却 散阴寒。温经暖肌。是以四逆名之。甘草味甘平。内经曰:寒淫于内。治以甘热。却阴扶阳。必以甘为主。是以甘草为君。干姜味辛热。内经曰:寒淫所胜。平以辛 热。逐寒正气。必先辛热。是以干姜为臣。附子味辛大热。内经曰:辛以润之。开发腠理。致津液。通气也。暖肌温经。必凭大热。是以附子为使。此奇制之大剂 也。四逆属少阴。少阴者。肾也。肾肝位远。非大剂则不能达。内经曰:远而奇偶。制大其服。此之谓也。

    内台方议云。病在于表之阳者。葛根汤。麻黄汤。可汗之。病在于表之阴者。桂枝汤。麻黄附子细辛汤。可汗之。病在于里之阳者。大小承气汤。大 柴胡汤。皆可下之。病在于里之阴者。四逆汤。白通汤。真武汤。皆可温之。今此四逆汤。乃□病在里之阴者用也。上条不言少阴病诸证。但是脉息沉。沉为虚脱。 不饮水者。属阴寒也。必以附子为君。以温经济阳。以干姜为臣辅佐之。甘草为使。以调和二药。而散其寒也。内经曰:寒淫于内治以甘热。又曰:寒淫所胜。平以 辛热。乃附子之热。干姜之辛。甘草之甘是也。

    琥按上议君使药。实得仲景之旨。成氏以甘草分两特重。指以为君。殊欠斟酌。 少阴病。饮食入口则吐。心中温温欲吐。复不能吐。始得之。手足寒。脉弦迟者。此胸中实。不可下也。当吐之。若膈上有寒饮。干呕者。不可吐也。急温之。宜四 逆汤。(此条亦少阴中寒。当急温之证也。少阴病脉不微细。庶几以但欲寐辩之。少阴之脉上膈。循喉咙。出络心。注胸中。寒邪直中其经。故饮食入口即吐。其有 至心胸中者。又温温欲吐。复不能吐。皆寒邪阻隔于胸咽之间。而气壅塞不通也。曰始得之。手足寒。正以辩其非传经热邪之证诊其脉不微细而迟。迟者寒也。又见 弦脉。为胸中实。为饮。大抵实热之证可下。寒实之证不可下也当吐之者。非真用吐法也。谓中寒之证。亦有口食寒物一条。使胸中果有寒物。不妨就其欲吐之势而 吐之。若膈上所停之物止寒饮。寒饮者。似痰而清。得辛热之药。实时便能消散。并非有物可以吐出。故但干呕。止有急温一法。宜四逆汤。恐缓则不救耳。

    ○愚按上条证用四逆汤。能温经散寒。补虚暖胃。

    ○或问胃寒欲吐。何以不用理中汤丸。余答云。理中之寒。寒在中焦。今者少阴病寒自下焦而起。肾虚不能约束水液。故上溢于膈而为寒饮。方用四逆汤 者。使直达下焦以治其本也。○或又疑蜜炙甘草。得毋吐家所忌。余答云。实热之吐。中满作胀。故忌甘草。今者胸中无物。纯是虚寒之气。方中全赖炙甘草以温补 中气。至于生附子。但能走肾。而散少阴经之寒。干姜虽能守中止呕。而亦不补。得其要领。又何待拟议邪。或又云。既吐且呕。生姜可以加否。斯言于义。为得之 矣。)

    少阴病。下利脉微涩。呕而汗出。必数更衣。反少者。当温其上。灸之。

    (此条乃少阴中寒艾灸之法也。少阴之脉本微。为阳虚。因下利。则脉涩。涩为血少。乃下多亡阴也。呕者。寒气上逆也。阳虚不能外固。故汗出。 阳气下陷。必数更衣。更衣注。见伤寒辩注第六卷阳明病中。反少者。空坐弩责而所下之物不多。乃血少也。故用灸法。以消其阴寒。提其阳气。则利自止。而诸证 悉平矣。○按此条论。仲景不言当灸何穴。脉经云。灸厥阴俞。补亡论常器之云。灸太冲。皆误。郭白云云。灸太溪。虽系少阴经穴。亦误。愚以仲景云。宜温其 上。条辩云。上谓顶百会是也。图经云。一名三阳五会。在前顶后。一寸五分。顶中央。旋毛中。可容豆。原治小儿脱肛久不瘥。可灸七壮。上证亦灸之者。升举其 阳。以调夫阴也。)

    百会穴图 pt158a4.bmp (缺)

    上二十七条证(见原论中第六卷少阴病治法第十一)伤寒先厥。后发热。而利者。必自止。见厥。复利。(此条伤寒乃厥阴中寒。厥利相连之证。厥阴者。 阴之尽。 厥阴之经。阳气甚微。故不论阴阳二证。寒热之邪。但至其经。无有不发厥者。盖厥即为逆。起于手足。而通身皆冷。今日先厥者。此初起便厥。厥即下利。成注所 云阴气胜。则厥逆为利也。后发热者。阳气复也。阳气复。则利者必自止。倘调理失宜。误服凉药而仍见厥。亦必复利。以阳气负而阴气胜。必加危也。

    ○按此条论。仲景无治法。补亡论常器之云。白头翁汤。郭白云云。白头翁汤治热利。此更当审证冷热用之。愚以上证。乃阴寒发厥下利。轻者吴茱萸汤。重者四逆汤辈。

    ○愚又按上证云。先厥后发热。是初起便发厥且利。以见其非是阳经传来者。阳经之邪。必先热。后厥。若得下利。则热邪亦泄。便不发厥。则是既厥且利者。谓非阴寒之证而何。

    ○或问云。阳证初起。亦有手足厥冷。而后发热者。余答云。阳证必显头痛等证。且手足发厥之时。身必大热。无有但厥而不发热。

    至厥有四日。五日。七八日。及肤冷之异者。至于热邪传入厥阴。亦有发厥甚则通身皆冷。直与阴证无别矣。学人临证。宜细辩之。)

    伤寒脉迟。六七日。而反与黄芩汤。彻其热。脉迟为寒。今与黄芩汤。复除其热。腹中应冷。当不能食。今反能食。此名除中。必死。(此条伤寒。 乃厥阴中寒。误服凉药而致死之证。脉迟为寒。不待智者而后知也。六七日反与黄芩汤者必其病初起。便发厥而利。至六七日。阳气回复。乃乍发热而利未止之时。 粗工不知。但见其发热下利。误认以为太少合病。因与黄芩汤彻其热。彻即除也。又脉迟云云者。是申明除其热之误也。腹中应冷。胃无火也。胃无火。当不能食。 今反能食者。此名除中。除中者。胃中无根之阳气。所余无几。将欲尽除而求救于食。故云必死。

    ○愚按厥阴伤寒。有热除中。即原文前条证也。此厥阴中寒。又有冷除中。可见万病当分阴阳寒热。不可溷也。)

    伤寒先厥。后发热。下利必自止。而反汗出。咽中痛者。其喉为痹。发热无汗。而利必自止。若不止。必便脓血。便脓血者。其喉不痹。(此条乃厥 阴中寒。阳回变热。以至喉痹便脓血之证。先厥后发热。下利必自止。注已见前第一条证矣。然阳回变热。热邪太过而反汗出。咽中痛者。此热伤上焦气分也。其喉 为痹。痹者。闭也。此以解咽中痛甚。其喉必闭而不通。以厥阴经循喉咙之后。上入颃颡故也。又热邪太过。无汗而利不止。便脓血者。此热伤下焦血分也。热邪泄 于下。则不干于上。故云其喉不痹。

    ○愚按此条论。仲景无治法。补亡论常器之云。喉痹。 可桔梗汤。便脓血。可桃花汤。二方皆从少阴病治法中借用。然桃花汤内有干姜。过于辛热。不可用也。上条虽系中寒证。然阳气回。已变成热。热邪酝酿而为脓血。此非少阴中寒下利便脓血之比。伤寒论中。如仲景黄芩汤。可借用之。

    ○或问中寒之邪。缘何变热。余答云。元气有余之人寒邪不能深入。才着肌表。即便发热。此伤寒也。元气不足之人。寒邪直中阴经。不能发热。此 中寒也。寒中厥阴。为阴之极。阴极则阳生。故发热。然亦当视其人之元气何如。若发热而自愈者。元气虽不足。不至大虚。故得愈也。元气大虚之人。有不能发 热。但厥而至于死者。此真阳脱也。有发热而仍厥者。此阳气虽复而不及。全赖热药以扶之也。有发热而至于喉痹便脓血。如上证者。此阳气虽复而太过。其力不能 胜邪热。全赖凉药以平之也。余疑此条证。或于发厥之时。过服热药而至于此。学人临证。宜细辩之。)

    伤寒病。厥五日。热亦五日。设六日当复厥不厥者。自愈厥终不过五日。以热五日。故知自愈。

    (此条乃厥阴中寒。阳气回复而自愈之证。厥热之日数相当。而厥不复发。乃真阳胜而阴寒散。故知自愈。)

    伤寒脉微而厥。至七八日肤冷。其人躁。无暂安时者。此为脏厥。非为蛔厥也。蛔厥者。其人当吐蛔。令病者静。而复时烦。此为脏寒。蛔上入膈。故烦。须臾复止。得食而呕。又烦者。蛔闻食臭出。其人当自吐蛔。蛔厥者。乌梅丸主之。又主久利方。

    (此条伤寒。乃中寒证。特分脏厥。与蛔厥之异。脉微而厥。二证皆然。若脏厥。至七八日肤冷。乃通身之肌肉皆冷。其人躁无暂安时者。肾中之真 阳。为寒邪所迫。神志欲脱而不安也。此自是少阴脏厥。为不治之证。非厥阴蛔厥比也。蛔厥者。当吐蛔。病者本静。此厥阴肝脏为寒所中也。而复时烦者。蛔上入 膈。膈中不宁。故心为之烦也。须臾复止。是又静。与脏厥证无暂安时之躁大别。得食而呕。又烦者。蛔闻食之臭。则上而求食欲出。盖蛔居胃中。胃气本温。今者 胃中虚冷而食气温。故闻食臭。当自吐蛔也。与乌梅丸以温脏安虫。又主久利方者。以久利蛔从大便中出。亦可以兼治也。○按脏厥证。仲景本无治法。补亡论庞安 时云。宜四逆汤辈冷服之。常器之云。可当归四逆汤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