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余前作《温病条辨》,只言其大纲,贵简而不欲繁.恐多则难记,以人之材质聪明者恒少。且看智慧者,多尽力十时文诗赋,以图科名,学医者绝少美材。不知古相士相张长沙,称其思致周密,可以精医。可见医非美材不能学也。然余断不能掌万世医学之选,惟救世之苦心,不得已而聊著敬种,一以简略为要.歙以少许胜人多许。兹作《医医病书》,亦择其尤切时弊者略言之,仅举其大纲。若夫条目万端,散见各家,学者如能勤求古训,可取而观之,不必鄙人之钞袭也。

    二、《医医病书》之作,卑陋甚矣,总未畅及医道之妙,只取其切中时弊、为日用所必不可不明辨者而已。

    三、此书不及外感,以前有《温病条辨》之刻已详言之。且此书一以医流俗之病,一以补前刻之缺.盖前刻未及内伤与杂症也。

    四、《灵枢》、《素问》、越人《难经》,皆八十一条。八十一者,黄钟之数。其音为宫。君象也。言医学之全,主仁,故取宫焉。黄钟为万事之本也。此论取七十二条者,七十二之数,其音为商,臣象也。臣下执法,攻击乱政,盖主于义,故取商焉。又商者,伤也.伤生民死于俗医之不明道而作也。

    五、近人有四大明医之论,谓张仲景、李东垣、朱丹溪、刘河间也。夫李氏、朱氏、刘氏,虽各有所长.岂能望张仲景之项背哉?天资、学问、人品,相去不可以道里计。深于学者自知之,乌能与俗士辨?本论悉遵《神农本经》、《内经》、《难经》、《玉函经》(即张仲景书)、《临证指南》,以及一生体验为准。若宋元诸家,可参考而不可恃者也。近时则有方有执、马元台、吴鹤皋、沈目南、徐灵胎、张隐庵、叶天士,识卓学宏,不可不读其书,然皆有缺陷。直隶则有林起龙、刘裕铎两先生学问深纯,惜无传书,但见其所批之《伤寒论》耳。

    六、是书,无论先达后学,有能择其弊窦,补其未备.瑭将感之如师资之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