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药为薯蓣科植物薯蓣的干燥根茎。主产于河南,此外,湖南、湖北、山西、云南、河北、陕西、江苏、浙江等地亦产。原植物生于山坡、山谷林下、溪边、路旁的灌丛或杂草中。喜温暖、耐寒,以土层深厚、排水良好、疏松肥沃的砂质壤土最宜生长。味甘,性平。归脾、肺、肾经。功效补脾养胃、生津益肺、补肾涩精。临床用名有(淮)山药、麸炒山药、土炒山药。

    【本草汇言】

    《神农本草经》:味甘,温。主治伤中,补虚羸,除寒热邪气,补中,益气力,长肌肉。

    《名医别录》:平,无毒。主治头面游风、风头、眼眩,下气,止腰痛,补虚劳、羸瘦,充五藏,除烦热,强阴。

    《药性论》:臣,能补五劳七伤,去冷风,止腰疼,镇心神,安魂魄,开通心孔,多记事,补心气不足,患人体虚羸,加而用之。

    《日华子本草》:助五藏,强筋骨,长志安神,主泄精健忘。

    《开宝本草》:味甘,温、平,无毒。主头面游风、风头眼眩,下气,止腰痛,补虚劳羸瘦,充五脏,除烦热,强阴。

    《汤液本草》:气温,味甘平,无毒。

    手太阴经药。

    《本草》云:主补中益气,除热强阴。主头面游风,风头眼眩。下气,充五脏,长肌肉,手太阴药,润皮毛燥,凉而能补,与二门冬、紫芝为之使,恶甘遂。

    东垣云:仲景八味丸用干山药,以其凉而能补也。亦治皮肤干燥,以此物润之。

    《本草衍义补遗》:属土而有金与水火。补阳气,生者能消肿硬。经曰:虚之所在,邪必凑之而不去其。病为实,非肿硬之谓乎?故补血气则留滞,自不容不行。又:干之意者,盖生湿则滑,不可入药;熟则只堪啖,亦滞气也。

    《本草纲目》:吴绥云:山药入手、足太阴二经,补其不足,清其虚热。瑕《溯洄集》:山药虽入乎太阴,然肺为肾之上源,源既有滋,流岂无益,此八味丸所以用其强阴也。

    《本草经疏》:薯蓣得土之冲气,兼禀春之和气以生,故味甘,温平无毒。观其生捣傅痈疮,能消热肿,是微寒之验也。甘能补脾,脾统血而主肌肉,甘温能益血,脾治中焦,故主伤中,补虚羸,补中益气力,长肌肉,充五脏,除烦热,强阴也。其主寒热邪气,及头面游风,头风眼眩,下气,止腰痛者,正以其甘能除大热,甘能益阴气,甘能缓中,甘温平能补肝肾。《药性论》云:薯蓣臣,能补五劳七伤,去冷是也。盖寒热邪气者,阴不足则内热,内虚则外邪客之,热则生风,缓则下气,下气则阳交于阴,五劳既去,五脏既充,则久服耳聪明,轻身延年之效自着矣。

    《本草蒙筌》:薯蓣即山药,又名山芋味甘,气温,平。无毒。性恶甘遂,共剂不宜。使天麦门冬紫芝,入手足太阴两脏,治诸虚百损,疗五劳七伤。益气力润泽皮肤,长肌肉坚强筋骨。除寒热邪气,烦热兼除;却头面游风,风眩总却。羸瘦堪补,肿硬能消。开心孔聪明,涩精管泄滑。理脾伤止泻,参芩白术散频加;逐腰痛强阴,六味地黄丸当用,捣筛为粉,作糊甚粘。

    谟按:山药能消肿硬,因能益气补中故尔。经曰:虚之所在,邪必凑之。着而不去,其病为实,非肿硬之谓乎?故补其气,则邪滞自不容不行。丹溪云:补阳气生者,能消肿硬,正谓此也。

    《本草乘雅》:效所杵之窍发赋形,如预备署所,故称薯蓣。假微薄之种,充气沦结,建立中央,故治伤中。以致虚羸,而为寒热邪气者,乃若益气力,长肌肉,即治伤中虚羸之验也。而伤中之因,皆因阴气萎靡。薯蓣入土便生,阴森肥遁,宁不强阴,且其赋形效窍,则有窍处,宁不周到,虽假故物为胎,亦属气化所钟,是与六芝交相为使。

    《药性解》:味甘,性温,无毒,入脾、肺、肾三经。补阴虚,消肿硬,健脾气,长肌肉,强筋骨,疗干咳,止遗泄,定惊悸,除泻痢。喜门冬,恶甘遂。

    按:丹溪曰:山药属土,而有金与水,宜入脾、肺、肾而补虚。经曰:虚之所在,邪必凑之。肿硬之谓也。得补则邪自去、脾自健,于是土盛生金,金盛生水,功效相仍矣。然单食多食,亦能滞气。

    《药鉴》:气温,味甘平,无毒。手足太阴经药也。治诸虚百损,疗五劳七伤。益气力,润泽皮肤。长肌肉,兼强筋骨。除寒热邪气,却头面游风风眩。开心窍聪明,涩精管泄滑。理脾伤止咳,参苓白术散频加。逐腰痛强阴,六味地黄丸常用。其曰补虚羸者,以其甘助元阳,温养肌肉也。其曰消硬满者,何哉?盖气虚邪实,此硬满之所由结也,今补中益气,则正气胜而邪自去,硬满安能久存乎?二门冬为使。恶甘遂。

    《景岳全书》:味微甘而淡,性微涩。所以能健脾补虚,涩精固肾,治诸虚百损,疗五劳七伤。第其气轻性缓,非堪专任,故补脾肺必主参术,补肾水必君茱地,涩带浊须破故同研,固遗泄仗菟丝相济。诸凡固本丸药,亦宜捣末为糊。总之性味柔弱,但可用为佐使。

    《本草备要》:古名薯蓣,补脾肺,涩精气。

    色白入肺,味甘归脾,入脾肺二经。补其不足,清其虚热,阴不足则内热,补阴故能清热。固肠胃,润皮毛,化痰涎,止泻痢。渗湿故化痰止泻。《百一方》:山药半生半炒,半饮下,治噤口痢。肺为肾母,故又益肾强阴,治虚损劳伤。王履云:八味丸用之以强阴。脾为心子,故又益心气,子能令母实。治健忘遗精。昂按:山药性涩,故治遗精泄泻,而诸家具未言涩。生捣敷痈疮,消肿硬。山药能消热肿,盖补其气,则邪滞自行。丹溪云:补阳气生者,能消肿硬是也。

    《本经逢原》:山药入手、足太阴,色白归肺,味甘归脾,大补黄庭,治气不足而清虚热,故《本经》治伤中寒热邪气,补而不滞,温而不热,又能益气力,长肌肉,强阴固肾,止泄精、小便频数。肺为肾之上源,源既有滋,流岂无益!《金匮》八味丸,用以强阴也。薯蓣丸以之为君,而主虚劳不足,风气百病,甘温平补,而不碍久积之邪也。其鲜者和生鲫鱼脑捣敷肿。又捣烂,和川芎末、白糖霜,涂乳癖结块,及诸痛日久,坚硬不溃,但涂上奇痒不可忍,忍之良久渐止,不过数次即愈。

    《本草崇原》:山药气味甘平,始出中岳,得中土之专精,乃补太阴脾土之药,故主治之功皆在中土。治伤中者,益中土也。补虚羸者,益肌肉也。除寒热邪气者,中土调和,肌肉充足,则寒热邪气自除矣。夫治伤中,则可以补中益气力。补虚羸,则可以长肌肉而强阴。

    凡柔滑之物,损即腐坏,山药切块,投于土中,百合分瓣种之,如种蒜法,地黄以根节多者,寸断埋土中,皆能生长。所以然者,百合得太阴之天气,山药、地黄得太阴之地气也。

    《本草求真》:﹝批﹞补脾阴。

    山药专入脾,兼入肺、肾。本属食物,古人用入汤剂,谓其补脾益气,气益由于阴补,非正说也。除热。然究色白入肺,味甘入脾,气虽温而却平,为补脾肺之阴。时珍曰:按吴绶云,山药入手足太阴二经,补其不足,清其虚热。是以能润皮毛,长肌肉,与面同食,不能益人。诜曰:惟和面作餺飥,则动气,为不能制面毒也。不似黄芪性温能补肺阳,白术苦燥能补脾阳也。且其性涩,汪昂曰:性涩故治遗精、泄泻,而诸家具未言涩。能治遗精不禁。味甘兼咸,又能益肾强阴,故六味地黄丸用此以佐地黄。然性虽阴而漆甚,故能渗湿以止泄泻。生捣敷痈疮,消肿硬,亦是补阴退热之意。至云补阳消肿,补气除滞,理虽可通,语涉牵混,似非正说。至入汤剂以治火虚危证,难图近功,必多用之方愈,以其秉性和缓故耳。

    《得配本草》:恶甘遂。

    甘,平。入手足太阴经血分,兼入足少阴经气分。补脾阴,调肺气。治虚热干咳,遗精泄泻。游风眼眩,惊悸健忘。生者捣敷疮毒,能消肿硬。

    得菟丝子,止遗泄。配人参,补肺气。佐羊肉,补脾阴;佐熟地,固肾水;合米仁,治泄泻。入补脾药,微炒;入补肺药,乳拌蒸。治阴火,生用。恐气滞,佐以陈皮。力薄须倍用。阴虚火动者,久必脾气衰败,泄泻不止,用白术、米仁以燥土,肾水益致干涸。惟此同芡实、莲子以实之,则补土不妨于水,乃为善治。

    《本草经解》:薯蓣气温平,秉天春升秋降之和气,入足厥阴肝经、手太阴肺经;味甘无毒,秉地中正之土味,入足太阴脾经。

    气升味和,阳也。脾主中州而统血,血者阴也,中之守也,甘平益血,故主伤中。脾主肌肉,甘温益脾,则肌肉丰满,故补虚羸。肺主气,气虚则寒邪生;脾统血,血虚则热邪生,气温益气,味甘益血,血气充则寒热邪气除矣。脾为中州,血为中守,甘平益脾血,所以补中。脾主四肢,脾血足则四肢健,肺气充则气力倍也。

    阴者,宗筋也。宗筋属肝,气温秉春升之阳,所以益肝而强阴也。久服气温益肝,肝开窍于目,目得血则明;气平益肺而生肾,肾开窍于耳,耳得血则聪。

    《神农本草经读》:此药因唐太宗名蓣,避讳,故改为山药,生捣最多津液而稠粘,能补肾填精,精足则阴强,目明耳聪。

    凡上品具是寻常服食之物,非治病之药,故神农另提出「久服」二字,可见今人每取上品之药如此物及人参、熟地、阿胶、葳蕤、菟丝子、沙苑蒺藜之类,合为一方,以治大病,误人无算。

    盖病不速去,元气日伤,伤极则死。凡上品之药,法宜久服,多则终身,少则数年,与五谷之养人相佐,以臻寿考。若大病而需用此药,如五谷为养脾第一品,脾虚之人,强令食谷,即可毕补脾之能事,有是理乎?然操此术者,未有不得盛名,薛立斋、张景岳、冯楚瞻辈倡之于前,而近日之东延西请,日诊百人者,无非是术,良可慨也。

    《本经疏证》:其为物也,有皮有筋而肉最胜,又皮黄肉白,筋即仿其肉之色,又可悟其致厚肉之气于皮,以为之体,而合皮(本为肺主而属金色黄则土金相生而和合矣)与肉(本为脾之所主属土色白赤为金土和合)之气致之于筋,以为之用。肺者气之所由行,肝者力之所由作,气与力之受益,其端皆系于能补中,而肉最厚之物,此不可谓补中益气力长肌肉乎?或曰,主伤中补虚羸,即补中益气力也,而本经复言之何故?此盖当连下句读,主伤中补虚羸除寒热邪气云者,犹云补伤中而致之虚羸,除伤中而受之寒热邪气也。夫虚必有一处为先,他处乃连类及之者,邪所凑,虽云其气必虚,然亦有阴阳之分。五脏六腑之异,譬之水决,定因其地洼下而灌之,乃泛滥及于他所。薯蓣所主之虚之邪,须审定其由伤中伤气,方得无误,不然,伤血及他伤亦能致虚羸成寒热,又何别焉?别录所主补虚劳羸瘦,充五脏,除烦热,正与本经相印,惟下气止腰痛强阴三项为特出,此则以野生者益善下行,最喜攀附砖石也,至于头面游风头风眼眩,唐以来医家不甚用此味,故无从参其底里,然质之仲景治风气百疾,本经除寒热邪气,亦可默会其旨矣。

    仲景书中凡两用薯蓣,一为薯蓣丸,一为肾气丸。薯蓣丸,脾肺之剂也,肾气丸,肺肾之剂也,观经脉别论食气者先归肝心,乃及于肺,饮气则先归脾而亦及于肺,至肺而后布其精、泻其粗,惟不言至于肾。盖肾固藏精泄浊之总汇也,风气百疾者,心肝脾之气懈于朝肺,肺遂不能输精于皮毛,斯外邪乘而客之,是其责虽在肺,而其咎究在脾,故薯蓣丸以薯蓣帅补气药为君,补血药为臣,驱风药为佐使。少腹有故,小便不调者,肺之气怠输精于于皮毛,毛脉不能合精以行气于腑,斯清浊两者或泛其源,或塞其流,是其责虽在肺家输泻之不肃,而其咎实当归于肾家翕受之不咸,故肾气丸以薯蓣随地黄、茱萸、牡丹、附子、桂枝,以拨正其翕受之机,又以薯蓣帅茯苓泽泻,以开通其输泻之道。曰肾气丸者,明肾之气固当留其精而泻其粗也;曰薯蓣丸者,明脾之气固当散其精而归于肺也。是薯蓣丸虽谓之脾气丸也可,肾气丸虽谓之地黄丸也亦无不可,是皆谷气谷精不充畅流动之咎也。薯蓣体滑多涎黏稠色白,其似肉中之脂液耶,不然,何以生捣可消热肿也;其似肾所藏之精耶,不然,何以能强阴。凡物功能固莫不由形色性味而发,然能此复能彼,又莫不有一贯之理存乎其间,消肉中热肿之与强阴,其义非可相直也,何哉?夫肿非一端而曰热肿,则固当得阴济,乃能解矣,矧不在皮肤,不在血脉,不在筋骨,而在肉,斯固为肉中之气连掉不灵,致有所壅也,得厚肉多脂不爽生气之物,其壅何能不解。且强阴非益精也,玩金匮之用薯蓣,盖可以得其概矣。夫以阴中所由而言,则精自精,溺自溺,其源不同,其所由化亦异,何以肾气一丸,在虚劳,在转胞,则治小便不利,在消渴,则治小便过多,然惟此方可见溺能阂精,精亦能阂溺也。金匮真言论曰,北方黑色,人通于肾,开窍于二阴。水热穴篇曰,肾者胃之关也,关门不利,故聚水而从其类也。是故精化为气,方有以司开阖而无不禁之虞、壅塞之患;水精四布,五经并行,方有以容气之游行,而开者遂其开,阖者遂其阖,此统二窍而言之者也,若就一窍而言,则此窍过通,彼窍必塞,如下利则溺短,小便多则大便鞕,何独于精溺而疑之耶?故曰味归形,形归气,气归精,精归化,此由粗以致精也;曰精食气,形食味,化生精,气生形,此精虚而挹粗以益之也;曰味伤形,气伤精,精化为气,气伤于味,则粗者不能益精,反足以害精矣。由此而观,则以湿热下注而遗精,以精气壅遏而溺涩,精溺杂下而为浊,及以溺多而动精,以溺塞而烁精,其源皆由脾胃之不咸。夫固曰肾者胃之开耳,夫不咸之始,必本于胃气之不充,不咸之成,必归于脾气之不治,脾胃一脏一腑,皆在中宫,并主出纳,而其性情则异,胃司降而喜凉,脾司升而喜温,薯蓣温平之物,不寒不热,不润不燥,为脾胃之所均喜,故其用为能致胃津于脾,而脾胃以和。故经脉别论谓食气入胃,则散精于肝,而归浊气于心,惟饮入于胃,则输精于脾,此不可易之常理也。

    《本草新编》:味甘,气温平。无毒。入手足太阴二脏,亦能入脾、胃。治诸症百损,益气力,开心窍,益智慧,尤善止梦遗,健脾开胃,止泻生精。山药可君可臣,用之无不宜者也,多用受益,少用亦受益,古今颇无异议,而余独有微辞者,以其过于健脾也。夫人苦脾之不健,健脾,则大肠必坚牢,胃气必强旺而善饭,何故独取而贬之?不知脾胃之气太弱,必须用山药以健之,脾胃之气太旺,而亦用山药,则过于强旺,反能动火。世人往往有胸腹饱闷,服山药而更甚者,正助脾胃之旺也。人不知是山药之过,而归咎于他药,此皆不明药性之理也。盖山药入心,引脾胃之邪,亦易入心。山药补虚,而亦能补实,所以能添饱闷也。因世人皆信山药有功而无过,特为指出,非贬山药也。山药舍此之外,别无可议矣。

    或问山药乃补阴精之物,而吾子谓是健脾胃之品,何子之好异也?曰:山药益人无穷,损人绝少。余谈《本草》,欲使其功过各不掩也。山药有功而无过。言其能助脾胃之火者,是求过于功之中也。然而天下之人脾胃太旺者,千人中一、二,不可执动火之说,概疑于脾胃之未旺者,而亦慎用之也。脾胃未旺,则肾气必衰,健脾胃正所以补阴精也。予道其常,何好异之有。

    或问山药补肾,仲景张公所以用之于六味地黄丸中也,然而山药实能健脾开胃,意者六味丸非独补肾之药乎?曰:六味丸实直补肾水之药也,山药亦补肾水之药,同群共济何疑。然而,六味丸中之用山药,意义全不在此。山药,乃心、肝、脾、肺、肾无经不入之药也。六味丸虽直补肾中之水,而肾水必分资于五脏,而五脏无相引之使,又何由分布其水,而使之无不润乎。倘别用五脏佐使之品,方必杂而不纯,故不若用山药以补肾中之水,而又可遍通于五脏。此仲景张夫子补一顾五,实有鬼神难测之机也。

    或问山药入于六味丸中之义,予既已闻之,不识入于八味丸中,亦有说乎?曰:八味丸,由六味而加增者也,似乎知六味,即可知八味之义矣。谁知八味丸中之用山药,又别有妙义乎。六味,补肾中之水;而八味,则补肾中之火也。补肾中之火者,补命门之相火也。夫身之相火有二:一在肾之中,一在心之外。补肾中之相火,则心外之相火,必来相争,相争则必相乱,宜豫有以安之,势必下补肾中之火,即当上补心下之火矣。然而既因肾寒而补其下,又顾心热以补其上,毋论下不能温其寒,而上且变为热矣。用药之杂,可胜叹哉。妙在用山药于八味丸中,山药入肾者十之七,入心者十之三,引桂、附之热,多温于肾中,少温于心外,使心肾二火各有相得,而不致相争,使肾之气通于心,而心之气通于肾,使脾胃之气安然健运于不息,皆山药接引之功也。仲景公岂漫然用之哉。

    或疑山药不宜多用,何以六味地黄丸终年久服而无害也,得毋入于地黄丸可以多用,而入于他药之中即宜少用耶?不知山药可以多用而无忌。吾前言脾健之人宜忌者,虑助火以动燥,而非言其不可以多用也。

    或疑山药津滑,何能动燥?曰:山药生精,自然非助燥之物。吾言其助燥者,助有火之人,非助无火之人也。

    或问山药色白,何能乌须,何吾子用之为乌须圣药?曰:山药何能乌须哉。山药入肾,而尤通任督。任督之脉,上行于唇颊,故借山药用之于乌芝麻、黑豆、地黄、南烛、何首乌之内,导引以黑须鬓,非山药之能自乌也。或又问山药既为引导之药,则不宜重用之为君矣。不知山药虽不变白,而性功实大补肾水者也。肾水不足者,须鬓断不能黑,我所以重用山药而奏功也。

    《本草分经》:味甘性涩。补脾肺,清虚热,化痰涎,固肠胃,涩精气,兼能益肾强阴,而助心气。

    《医学衷中参西录》:色白入肺,味甘归脾,液浓益肾。能滋润血脉,固摄气化,宁嗽定喘,强志育神,性平可以常服多服。宜用生者煮汁饮之,不可炒用,以其含蛋白质甚多,炒之则其蛋白质焦枯,服之无效。若作丸散,可轧细蒸熟用之(医方篇一味薯蓣饮后,附有用山药治愈之验案数则可参观)。

    【现代药理研究】

    ·山药具有刺激小肠运动、促进肠道内容物排空作用,能抑制胃排空运动及肠道推进运动,并能拮抗离体回肠直性收缩,增强小肠吸收功能。

    ·山药有降血糖作用。

    ·山药能增加小鼠脾脏重量,增强机体免疫功能。

    ·山药具有极显著的常压耐缺氧能力。

    ·山药具有较好的延缓衰老作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