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甫曰:圣人治未病不治已病,非谓已病而不治,亦非谓已病而不能治也。盖谓治未病,在谨厥始防厥微以治之,则成功多而受害少也。惟治于始微之际,则不至于已着而后治之,亦自无已病而后治也。今人治已病不治未病,盖谓病形未着,不加慎防,直待病势已着,而后求医以治之,则其微之不谨,以至于着,斯可见矣。

    圣人起居动履,罔不摄养有方。间有几微隐晦之疾,必加意以防之,用药以治之。圣人之治未病不治已病有如此。《论语》曰:子之所慎,齐、战、疾。释云:齐,所以交神明,诚至而神格,疾为身之生死所关,战为国家存亡所系。然此三慎诚为最大,而疾与乎其中,得非以身为至重耶?康子具药,则曰:未达,不尝。可见圣人慎疾慎医之心至且尽矣。

    世之人非惟不知治未病,及至已病,尚不知谨,始初微略,恣意无忌,酿成大患,方急而求医,曾不加择,惟以其风闻,或凭其吹荐,委之狂愚,卒以自坏。皆其平日慢不究心于医,至于仓卒,不暇择请。殊不知医药人人所必用,虽圣人有所不免。顾在平昔讲求,稔知其为明医,偶有微疾,则速求之以药,治如反掌。譬能曲突徙薪,岂有焦头烂额之诮?丹溪论之,固亦详矣。

    甫之肤见,尤有未悉之意焉。续貂之讶,诚所不免。有志养生者,扩而充之,亦未必无小补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