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本备急灸法
作者:上师
葛仙翁刻石江陵府紫极宫,治发背、发肩、发髭、发鬓、发肋,及一切恶肿法,以上数种,随其所发处名之也,其源则一,故灸法亦一本。然数种中,死人速者,发背也。其候多起于背胛间,初如粟米大,或痛或痒,色赤或黄,初不以为事,日渐加长,肿突满背,疼痛彻心,数日乃损人,至此则虽卢扁不能治矣。惟治之于初,皆得全生。其余数种,皆根据法早治,百无一死。凡觉有患,便用大蒜切片如钱浓(如无蒜,用净水和泥捻如钱样用之),贴在疮头上(如疮初生便有孔,不可覆其孔),先以绿豆大艾炷灸之,勿令伤肌肉,如蒜焦,更换,待痛稍可忍,即渐放炷大,又可忍,便除蒜灸之,数不拘多少,但灸至不痛即住。若住灸后又肿又痛,即仍前灸之,直候不肿不痛即住。每患一个疮,或灸三百壮、五百壮,至一二千壮方得愈者,亦有灸少而便愈者。若患三五个疮,并须各各根据法灸之,灸后不肿不痛则愈矣。男女同法。孙真人治石痈亦如此法灸之。石痈者,其肿发至坚,如石有根,故名之也。灸之石子当碎出即愈。
此系当头用大蒜灸法,议论互见后竹马灸法中。
男女同法(图缺)
孙真人治肠痈法云:肠痈之证,人多不识,治之错则杀人。其证小腹重而硬,以手抑之则小便如淋状,时时汗出而恶寒,一身皮肤皆甲错,腹皮鼓急,甚则转侧闻水声,或绕脐生疮,或脐孔脓出,或大便下脓血。凡有此证,宜速灸两肘尖各百炷,炷如绿豆大,则大盒饭下脓血而愈。根据图取穴。
男左女右(图缺)
黄帝、岐伯、孙真人治疔疮法:疔疮者,其种甚多,初起皆一点突如丁盖子,故名之。发于手足头面者,其死更速,惟宜早灸。凡觉有此患,便灸掌后四寸两筋间十四炷,根据图取穴。
黄帝、岐伯、孙真人治附骨疽亦如治疔疮法灸之。其附骨疽者,无故附骨而成脓,故名之。多发于四肢大节筋间,虚人及产妇偏发腿 间。其候先觉痹重,或痹疼,或只烘烘然热,动摇不便,按之应骨酸痛,经日便觉皮肉渐急,洪肿如肥人状,多作贼风、风肿治之,因循多致死。凡有此患,宜早灸之,根据疔疮图子取穴灸之,男左女右。
图子见前疔疮门。
男女同法(即曲池穴是也)(图缺)
张文仲、孙真人、姚和众治皮肤中毒风法:毒风之病,其候忽然遍身痛痒如虫啮,痒极搔之,皮便脱落,烂坏作疮。凡有此患,急灸两臂屈肘曲骨间各二十一炷。根据图取穴。
甄权治卒暴心痛,厥逆欲死者,灸掌后三寸两筋间,左右各十四壮。根据图取穴。
葛仙翁、徐嗣伯治卒转胞小便不通,烦闷气促欲死者,用盐填脐孔,大艾炷灸二十一炷,未通更灸,已通即住。
男女同法(图缺)
葛仙翁治霍乱已死,诸般符药不效者,云此法特异。起死回生,不在方药。大抵理趣精玄,非凡俗所知。急灸两肘尖各十四炷,炷如绿豆大。根据图取穴。
男女同法(此灸穴与前项孙真人治肠痈穴同)
图形已见前肠痈门。
孙真人治霍乱转筋及卒然无故转筋欲死者,灸足两踝尖各三炷,炷如绿豆大。转筋在股内灸两内踝尖,转筋在股外,灸两外踝尖。踝者,即俗称脚块子是也。
男女同法。
葛仙翁、陶隐居治风牙疼不可忍,不能食者,灸足外踝尖三炷,炷如绿豆大,患左灸右,患右灸左。
男女同法。
足踝备载《明堂灸经》。
华佗治精魅鬼神所淫,癫邪狂厥,诸般符药不效者,用细索并两手大指缚之,灸三炷,每炷着四处,半在肉上,半在甲上,一处不着则不验。灸之当作鬼神语,诘问其略,即解脱之令去,其人遂苏。根据图取法。
男女同法。
图(图缺)
葛仙翁、陶隐居、孙真人治魇死法云:凡夜魇者,皆本人平时神气不全,卧则神不守舍,魂魄外游,或为疆邪恶鬼所执,欲还未得,身如死尸。切忌火照,火照则魂魄不能归体。只宜暗中呼唤,其有灯光而魇者,其魂魄虽由明出,亦忌火照,但令人痛啮其踵及足大指甲侧即活(痛啮即重咬,踵即脚跟也)。皂荚末吹入两鼻亦良,经一二更不活者,灸两足大指上各七炷,炷如绿豆大,根据图取法。妇人扎脚者,此穴难求,宜灸掌后三寸两筋间各十四壮,此穴即前项甄权治卒暴心痛穴也。各根据前图取之。
图(图缺)
扁鹊、孙真人治卒忤死法(忤死即今人所谓鬼打冲恶尸厥也):急以皂角末吹入两鼻即活。若经时不活,急灸掌后三寸两筋间各十四炷,此穴即前穴甄权灸心痛者是也。图子见前。讫如身冷口噤者,灸人中三炷,炷如粟米大。根据图取法。
葛仙翁、孙真人救溺水死,用皂角末吹入谷道中(皂角无用锻石),但解开衣服,灸脐孔三五十壮,水从谷道中出即活。此法治溺水经一宿犹可活。又孙真人云:冬日落水冷冻,身强直,口眼闭,尚有微气者,用灶灰一斗,锅内炒令暖,以布三五重暖裹,热灰熨其心头。灰若冷,可即换。熨得心暖气通,目转口开,以温薄粥令稍稍咽。仍根据前法灸之即活。若不先熨暖其心,便向火炉逼之,则身中冷气与火气争即死,切宜戒之。
男女同法(图缺)
太仓公、孙真人救自缢死法云:凡救自缢者,极须按定其心,勿便截绳,当抱起解之。其心下尚温者,先用皂荚末吹入两鼻,用旧毡一片盖其口鼻,令两人用竹筒极吹两耳即活。又鹊法用梁上细尘少许,入四个竹筒内,一个令四人各执一个,同时吹两鼻两耳,用力极吹。更灸手足大指横纹中各十炷,即活。根据图取穴。如妇人扎足者,只灸两手大指上二穴。
孙真人、甄权治急喉痹,舌强不能言,须臾不治即杀人。宜急于两手小指甲后各灸三炷,炷如绿豆大。根据图取穴。
徐文伯治卒然鼻中血出不止(病名鼻衄),用细索,如左孔衄缚右足,右孔衄缚左足,各小指,两孔俱衄则俱缚两足各小指(如妇人扎脚者缚膝腕)。若衄多不止者,握手,屈大指,灸骨端上三炷,炷如粟米大。根据图取法。
男女同法(图缺)
男女同法(图缺)
张文仲治横产手先出者,诸般符药不效,急灸右脚小指尖三炷,炷如绿豆大。如妇人扎脚,先用盐汤洗脚,令温,气脉通疏,然后灸,立便顺产。
男女同法(右衄灸左右衄灸右)(图缺)
图(图缺)
孙真人、甄权治卒暴小肠疝气,疼痛欲死法:灸两足大指上各七炷,炷如绿豆大(此穴即是前葛仙翁、陶隐居、孙真人治魇死穴也。根据图取穴,灸之可即愈)
图子见前治魇死门。
孙真人治一切毒蛇咬法:急于新咬处灸十四炷,则毒不行。如无艾处,只用纸捻,热之极痛即止。
又夏月纳凉露卧,忽有蛇入口,挽不出者,用艾灸蛇尾即出。如无艾火处,用刀或磁周匝割蛇尾,截令皮断,乃捋之,皮脱肉脱即出。
又方,割破蛇尾,入蜀椒三二颗即出。
岐伯、孙真人治风犬咬法:即令三姓三人于所咬伤处,各人灸一炷即愈。
孙真人治狂犬咬法:春末夏初,犬多狂 ,其时咬伤人至死者,世皆忽之不以为事。
其被咬人则精神失守,发为狂疾。诸般符药治疗,莫过于灸。便于所咬处灸百炷,自后日灸一炷,不可一日阙。灸满百日,方得免祸,终身勿食犬肉、蚕蛹,食之毒发即死。又特忌初见疮较痛止,自言平复,此最可畏,大祸即至,死在旦夕。若被咬已经三四日方欲灸者,视疮中有毒血,先刺出之,然后灸。
上诸灸法皆救仓卒患难,所有人神血支血忌,及大风大雨,病患本命,并不避忌。务发敬信心,疾速检用,得此本能,多多转授他人,庶几与我同志也。
凡点灸时,须得身体平直,四肢无令拳缩,坐点无令俯仰,立点无令倾侧。灸时孔穴不正,无益于事,徒烧好肉,须忍痛楚之苦。凡病先灸于上,后灸于下,先灸于少,后灸于多,皆宜审之。
凡下火点灸,欲令艾炷根下赤辉广三分。若三分孔穴不中,不合得经络,缘荣卫经脉气血通流,各有所主,艾穴不中,即火气不能远达,而病未能愈矣。
古来用火灸病,忌八般木火,切宜避之。八木者,松木火难差增病,柏木火伤神多汗,竹木火伤筋目暗,榆木火伤骨失志,桑木火伤肉肉枯,枣木火内伤吐血,枳实火大伤气脉,橘木火伤荣卫经络。有火珠耀日以艾亟之,遂得火出。此火灸病为良,凡人卒难备矣。次有火照耀日以引之,便得火出,此火亦佳。若遇天色阴暗,遂难得火。今即不如无木火也,灸人不犯诸忌,兼去久 ,清油点灯,灯上烧艾茎,点灸是也。兼滋润,灸后至疮愈易安,且无疼痛。用蜡烛更佳,诸蕃部落知此八木火之忌,用镔铁击KT 石得火出,以艾引之,遂乃着灸。
凡点灸时,若值阴雾大起,风雪忽降,猛雨炎暑,雷电虹 ,灸临时且停,候待晴明即再下火灸。灸时不得伤饱大饥,饮酒大醉,食生硬物,兼忌思虑愁忧,恚怒呼骂,吁嗟叹息,一切不祥,忌之大吉。
凡灸头四肢,皆不令多灸,缘人身有三百六十五络,皆归于头。头者,诸阳之会也。若灸多令人头旋目眩,远视不明。缘头与四肢肌肉薄,若并灸则气血滞绝于炷下,宜歇火气少时,令气血遂通,再使火气流行。候炷数足,自然除病,宜详察之。
凡灸发际,如是患人有发际整齐,根据明堂所说易取其穴。如是患人先因疾患后脱落尽发际,或性本额项无发,难凭取穴。今定患人两眉中心直上三寸为发际,以此为准。
凡着灸疗病,历春夏秋冬不较者,灸炷虽然数足,得疮发脓坏,所患即瘥。如不得疮发脓坏,其疾不愈。《甲乙经》云:灸疮不发者,用故履底灸令热,熨之三日即发,脓出自然愈疾。今用赤皮葱三五茎,去其葱青,于 灰火中煨熟,拍破,热熨灸疮十余遍,其疮三日自发,立坏脓出疾愈。
凡着灸治病,才住火便用赤皮葱、薄荷二味煎汤,温温淋洗灸疮周回约一二尺,以来驱令逐风气于疮口内出,兼令经脉往来不滞于疮下,自然疮坏疾愈。若灸疮退火痂后,用桃树东南梢枝、青嫩柳枝皮二味等分煎汤,温温淋洗灸疮,此二味偏能护灸疮中诸风。若疮内黑烂溃者,加胡荽三味等分煎汤,温温淋洗,灸疮自然生好肉也。若灸疮疼痛不可忍,多时不较者,加黄连四味等分煎汤淋洗,立有神势。
春取柳飞花如鹅毛者,夏用竹膜,秋用新绵,冬用兔毛,取腹上白细腻者,蝥儿眼上者更佳。
治发背脑疽,肠痈牙痈,四肢下部一切痈疽、疔疮、鱼脐、鬼箭、瘭疽等,或胸腹不测,风瘅肿瘤,紧硬赤肿,恶核瘰 发奶之属。先令病患凭几曲手男左女右,看臂腕节中间有一偃孔,令把臂相对者以朱点定了(有图在后第一),次用挺直其臂,如持弓之直,却见先来用朱点定偃孔处正在臂节横纹上,就以篾自横纹贴肉量至中指肉尖而止,不过指爪(有图在后第二)。次用屈中指,侧看中节有两斜横缝,就用篾压定截断,此是一寸,须量横纹各一则,乃各一寸也(有图在后第三)。次用竹扛一条两卓子前后阁起,以毡褥被帛等藉定令稳,令病患脱去衣,解开衬裤带,骑定竹扛,用身壁直靠,尾闾骨坐于竹扛上,两足悬虚,俱不要着地,悬身正直,要两人左右扶定,勿斜侧僵曲,要以尾闾骨正贴在竹扛上,却就竹扛上用初头自臂腕量至中指肉尖,竹篾子自尾闾骨量上背脊之心,尽其所压之篾而止。却用前所压横纹二寸则子横安篾尽处,用朱点定两头是穴,相去各一寸也(有图在后第四),各灸五壮或七壮,艾炷及三分阔,以纸轴艾作炷,十分紧实方可用。壮数不可灸多,不问痈生何处,已破未破,并用此法灸之,无不安愈。盖此二穴心脉所起(忽遇点穴近疮,或正在疮上,不问远近,只要根据法灸之,切莫生疑),凡痈疽只缘心火流滞而生,灸此二穴,心火实时流通,不过三日可以安愈,可谓起死救危,有非常之功,屡施屡验。盖《素问》云:诸疮痛痒,皆属于心。又云:荣血不调,逆于肉理而生痈肿,灸此二穴,心火调畅,血脉自然流通,胜于服药多矣。灸罢谨口味,戒房事,根据法将理,根据前法一灸七壮了,经半日许灸,疮内流水甚多,觉火气游走,周遍一身,蒸蒸而热。再视正疮舋肿已消减五六分矣,至第二日五更,艾火盛行,咽喉焦枯,口舌干燥,小便颇涩,四肢微汗,略觉烦躁,当是艾火流通使然。遂投乳香绿豆托里散(方在后)。良久,诸证渐渐释去,视其疮舋已消,第三日果安愈矣。俱灸,疮舋发异常,如虫行状,流清水,四五日方定,此诚可谓活人良法也。仍服五香连翘汤(方在后),此以疏散郁毒之气,甚则转毒散(方在后),或凡黄元,以防毒内攻(方在后)。更在识轻重缓急,分阴分阳而服药。或胶醋熨散,或膏药涂贴,如外科常法治之(醋熨法在后)。
先曲手看臂腕节中间,有一偃孔便是。臂节横纹端的中心,令对坐,把臂之人以朱点定。
第一图形(图缺)
第二图形(图缺)
第三图形(图缺)
第四图形(图缺)
次用挺直其臂,如持弓之直,却见先来用朱点定偃孔处,正在臂节横纹上。就以竹篾自横纹贴肉,量上至中指肉尖而止,不过指爪。
次用屈中指侧看中节屈处,有两斜纹,此是量寸法所用。两头各一寸之则以薄篾量二寸折断篾。
次解衣裤等,用身壁直靠尾闾骨,坐于竹扛上,两足悬虚,俱不着地,要两人扶坐,以尾闾骨正贴在竹扛上,却就尾闾骨上用初头竹篾子量上脊背之心。盖所量之篾而止用朱点定了,却用前所量二寸,则子横安点处,两头是穴。
次用纸轴艾令实切为艾炷,身壁直坐,即安艾炷,难安时微用津唾占粘之。略才曲身,其穴便差,切不可曲身。
江西传得元本云:余既躬获异效,深愿家家自晓,人人自理,不陷枉亡,亦仁人之用心也。每恨婴此疾者,轻委庸人,束手待毙。余目睹耳闻,不知其几人矣。此灸法流传数十载,但人每意其浅近而忽之,且以其灸法之难,或疑而已之。今亲获异效,寻穷其原,如秦缓视晋侯之疾,确然知其在肓之上膏之下。然攻达之难,药石所不至,寥寥千载,至唐而孙真人出焉,始洞彻表里,垂法万世,以膏肓穴起人之羸疾,世皆称验。惟痈疽之酷,方论甚多,皆不保其全活。今予发明骑竹马灸法之良,其殆孙真人发明秦缓膏肓之绝学,庶几脱人于虎口之危而奔人之急,当如拯溺救焚也。
膏肓之灸,固为良法,痈疽之灸,尤为效验。膏肓但能灸背穴于未危之先,而骑竹马灸实能脱人之危于将死之际,故不得不委曲而备论之。盖此二穴正在夹脊双关,流注之所。凡人荣卫周流,如环无端,一呼脉行三寸,一吸脉行三寸,呼吸定息,脉行六寸,一日一夜一万三千五百息,昼夜流行,无有休息,故一日一夜脉行周身,共计八百一十丈。此即平人常经之数,唯痈疽之疾,血气流滞,失其常经,况人一身荣卫循度,如河水之流,其夹脊双关乃流注之总路,如河之正道也。皆自尾闾穴过,又复通彻百骸九窍大络,布达肤腠,无所不周。
灸法云:凡痈疽只缘心火留滞。《素问》云:诸痛痒疮,皆属于心。又云:荣血不调,逆于肉理则生痈肿。今此二穴所以为效者,使心火通流,周遍一身。盖妙在悬一身骑于竹扛之上,则尾闾双关,流注不得。俟灸罢二穴,移下竹扛,其艾火即随流注先至尾闾,其热如蒸,又透两外肾,俱觉蒸热,移时复流足涌泉穴,自下而上,渐渐周遍一身,奇功异效盖原于此也。且遍搜百家议论,皆以痈疽发背之患为最惨,如治法则专以当头灼艾为先尝,一日二日三四五日灼艾者尚不保其全活,至十日以后,虽当头灸之无及也。然此法似未尽善,惟骑竹马灸法,虽经日危甚,不问痈生何处,已破未破,一例灸之,无不全愈。此法最为简易,而效验异常,真神仙垂世、无穷之惠也,但恨得之之晚,慨念平昔观其长往者哽然在念,今遇此良法,躬获大验,岂收私秘,欲广其传,冀同志之士,见而勿叹。或好生君子,转以济人,其幸尤甚。
又云:余三十余年,每见患痈疽发背之疾甚多,十中仅得一二活者,惟是着灸早则犹有可治之理。倘始末不能灼灸,则疮势引蠹,内攻脏腑,甚则数日而至于不救。要之富贵骄奢之人动辄惧痛,闻说火艾,嗔怒叱去,是盖自暴自弃之甚者。苟不避人神,能忍一顷之灸,便有再生之理,自当坚壮此心,向前取活以全肤体,不致枉夭,岂不诚大丈夫欤。
又云:痈疽发背,要须精加度疗之于示危之先,庶收万全之效。勿以势缓而忽视,勿以势急而怆惶。其势既见,不问其他,便先要隔蒜当头灸之,使毒发越于外,则不致内攻杀人之速也。其患处当头得灸,便成疮口,良久火艾既透,则疮口滋润,或出恶水,痛势亦定,兼服五香连翘汤。纵使未能顿减,其势亦少缓矣。更以骑竹马法灸之,则随即见效。若得疾已过七日,则不须用蒜当头灸之,只用骑竹马法灸之,仍服五香连翘汤,甚则转毒散,立见功效。此所谓要识轻重缓急也。
又云:余亲以灸法灸人甚多,皆获奇效。如遇灸穴在所发之疽相近,则其灸罢良久便觉艾火流注,先到灸处,其效尤速。若离所发疽边,则不甚觉其火气流注,灸疮亦发迟。然痈疽在左则左边灸疮先发,在右则右边灸疮先发。盖艾火随流注行于经络使然也。灸者宜预知此意,不须疑惑,但要根据法灸之,使毒散越,不致内攻,便有向安之望。
又云:尝究痈疽之作,皆积微而至着。及其热之骤也,如山源之水一夕暴涨,不能小决,使导乃筑塞之势则大决,伤人必多矣。势既奔冲,治之宜急,苟徒以猛烈之药外涂肌肉,闭塞毛窍,使毒气无所从出,是谓闭门捕贼,必有伤主之害也。法当自外以火艾,引泄毒气,然后分阴阳而服药可也。分阴阳服药说,备载绍兴官库所刊李迅与兴明州医家所刊李世英痈疽方论。
绿豆乳香托里散方(托毒气不入心)
绿豆粉(一两) 乳香(半两)
上为末,和匀,生甘草水调下。
国老膏方(使毒气不入内)
甘草(大者,二两,细锉,长流水浸一宿,揉令浆汁浓,去尽筋滓,再用绢滤过,银石器内慢火熬成膏,以瓷器收贮)
每服一二匙,和酒调服,白汤调下亦得,微利为度。
五香连翘汤方(疏散郁毒之气)
木香(三分,不见火) 沉香(三分,不见火) 连翘(全者,去蒂,三分) 射干(三分) 升麻(三分) 木通(三分,去节) 黄 (三分) 楝(无叉附者,生用) 丁香(半两,拣去枝,不见火) 乳香(半两,别研) 大黄(微炒,半两,锉) 甘草(半两,生用) 麝(真者,一钱半,别研) 独活(三分,买老羌活用) 桑寄生(三分,难得真者,缺之亦可)
上十四味为粉末,和匀,每服三大钱,水一盏,煎至七分,去滓服。并滓煎,用银器煎药,入银一片同煎亦得。
转毒散方(利去病根不动元气)
车螯(紫背光浓者,以盐泥固济, 通红,候冷净取末,一两) 甘草(一两,生用) 轻粉(半钱)
上一处为细末,每服四钱匕,浓煎栝蒌一个,去皮,煎酒一碗调下,五更服,甚者不过二服。
矾黄丸方(专托毒不攻内)
白矾(一两,为末) 黄蜡(半两,溶开和白矾末)
上旋为丸,如绿豆大,每服五十元,用温酒和些煎熟麻油送下,不以时候醋熨法(未成脓熨之则散,已成脓熨之则出)。
牛皮胶铫中略入水溶释,摊刷皮纸上,中心开一圆窍,如此作数片,却以胶纸贴疮上,就以窍子出了疮头,以出毒气。用好酽醋以小锅煮在面前,令沸,用软布手巾段两条蘸醋,更互熨之(用竹夹子夹上)。须乘热蒸熨数百度,就胶纸上团团熨,不住手,纸破再换。如痒愈熨,切不可以痒而止。如有脓从窍中流,更熨勿歇,落熨三五日,不妨临时歇熨,时更以好拔毒膏药贴之,仍出窍。子以泄毒气,其熨时直候疮有血水来,痒止痛止,然后住熨,或要住熨而胶粘于背,可煎贯众汤洗之,即脱一面熨了,一面看阴阳证随证用药,此法甚简而功甚大,委有神验,切不可忽。酽醋,即米醋也。
鹭鸶藤酒
李氏方云:病痈疽人适有僻居村 ,及无钱收买高贵药材,只得急服鹭鸶藤酒。不问已灸未灸,连服数剂,并用 法(方在后),候其疽破,即以神异膏(方在李氏集验背疽方论)
贴之。亦屡用取效应。发眉发颐发背,但是肿发,尽量多服,无不取效,前后用此医,田夫野老,百发百中。
《苏沈良方》云:鹭鸶藤一名忍冬草,叶尖圆,蔓生,叶背有毛,田野篱落处处有之。两叶对生,春夏开,叶梢尖,面色柔,绿叶微薄,秋冬即坚浓色深而圆,得霜则叶卷而色紫,开花极芬芳,香闻数步。初开色白,数日则变黄,每枝黄白相间,故一名金银花。花间曳蕊数茎如丝,故一名老翁须,一名金银股。冬间叶圆,浓似薜荔,故一名大薜荔。花气可爱,似末利、瑞香辈。古人但以为补药,今以治疽奇验。
鹭鸶藤 嫩苗叶(五两,不得犯铁器,用木捶碎) 甘草(一两,生锉为粉末)
上二味同入瓦器内,用水二碗,文武火缓缓煎至一碗,入好无灰黄酒一大碗,同煎十数沸,滤去滓,分为三服,微温,连进一日一夜,吃尽。病势重者连进数剂。既云可作补药,必然无虑伤脾,服至大小肠通利为度。
鹭鸶藤圆形,又名甜藤
散痈疽法
鹭鸶藤取叶不拘多少,入砂盆内,烂碾,入无灰黄酒少许,调和稀稠得所,涂 患处四围,中心留一大穴,以泄毒气,早晚换 ,不可间断。
治头脑上痈肿,川芎通气散
天花粉(洗净为细末) 川芎(不见火,为细末) 穿山甲(头项上甲,炒为细末)
图(图缺)
上等分,每服五钱,重用栝蒌一个,取子并肉研细,入无灰黄酒一碗, 之,滤去滓,重汤煎熟,却将此酒来调药食后,稍空服,连进数剂,并用前方鹭鸶藤酒每碗加川芎末三钱,重调下,与通气散更互服之。及急,剃去发用前方 法。大凡痈疽服药,须是作急,连进方能救疗。